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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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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瑤希,看起來和普通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他此刻站在謝虞舟的面前,和他說著話,相貌和他相差無幾,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絕對不可能露出這樣活潑甚至嬌憨的表情,謝虞舟甚至會忍不住懷疑,這時候站在面前的就是他自己。

不過這人雖然和他非常相似,但因為程序的設定,他只會對謝璨言聽計從。

謝璨接著讓他向謝虞舟表演了唱歌之類的技能,作為虛擬偶像,被晝躍集團制造出來的人工智能,其中的好處是他唱歌的每個音律,躍動的每個動作,都是通過數據精心編輯構成,不會產生任何的偏差,也絕對不會有任何錯處和失誤。

只不過,他看瑤希表演,總有種在看自己做這些奇怪事情的感覺。

雖然謝璨還獻寶般想讓瑤希表演更多,不過謝虞舟還是謝絕了他的意思,說是要回去休息,飛快沖回了房間。

來到首都星和之前在霜燁星不同,當初謝璨勸說謝虞舟留在莊園內,是因為希望他能夠在短時間內好好休息,暫時不去理會這些麻煩又令人難以處理的事情。

但現在謝璨既然已經全力支持他調查,甚至還以晝躍集團的事情幫助謝虞舟掩護,那他也就不會再阻攔謝虞舟的調查計劃。

當天晚上,謝虞舟在隨口向守在自己房門前的楊嶂交代兩句之後,自行離開住處,接過楊嶂遞過來的傘往外走去。

剛回到首都星的時候,天氣還是爽朗的晴天,但現在卻已經蓄滿了烏雲,降下了蒙蒙的細雨。首都星的天氣向來多變,謝虞舟撐著傘從住處出來,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終端,計算著靳淵從黑塔趕過來的時間。

謝虞舟在剛出發之前,已經和靳淵有過聯絡,他才想著靳淵來的時間應該沒那麽快,所以打算等到了會合的地點後先找個地方避雨等待。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等他趕到那個地點的時候,靳淵竟然已經提前到達,並且他的衣衫上面沾著不少的雨滴,看起來分明是已經到了很久。

謝虞舟微微詫異,他都不用去思考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在他剛發出消息之後就放下了手邊的事情立即趕過來,而且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的。

謝虞舟來到他的面前,故意玩笑道:“就算是去挖我的墳,你也不用這麽激動。”

靳淵卻顯然不是能聽懂玩笑的性子,他認真說道:“我也想弄清楚這些事情。”

沒錯,謝虞舟這趟剛到首都星,還沒有在家裏面待上整天,夜裏就直接出來,其實就是為了要去墓地查看一番。

實際上從他失憶的時候剛醒過來,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就有了這樣的打算,不過當時他暫時沒有途徑前往首都星,也沒有道理貿然行動,所以才會緩到了現在。而同樣的,從見到謝虞舟,並且確認他的身份開始,靳淵也有了這樣的想法,只不過到他不願意離開謝虞舟獨自回到首都星,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反正不論如何,這個棺肯定是會開的。

謝虞舟有些慶幸,按照聯邦的傳統,功臣的遺體大多都會經過特殊保存後埋葬在聯邦郊外的英雄墓地,所以他以前那具身體才沒有被火化,而他也還有機會開棺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兩個人相互交談了兩句,天氣微寒,靳淵還想脫掉自己的大衣替謝虞舟遮蔽,不過被謝虞舟給拒絕了。

“走。”謝虞舟看靳淵被拒絕後失落的樣子,忍不住又覺得好笑:“別裝樣子了,你都快趕上你的精神體了。”

好在靳淵現在沒把自己的精神體放出來,否則那只大白狼這時候必定會搖晃著尾巴委屈兮兮往謝虞舟的身上撲去。

謝虞舟臉上依然戴著生物面具,在他裝作瑤希見到徐音洲之前,他都會暫時對自己的身份進行偽裝。不過因為謝璨的強烈要求,他總算是換下了以前那張大胡子面具,換了個稍微正常點的。

他從來沒有去過自己的墓地,於是只能請求靳淵帶路,而靳淵帶著謝虞舟到了郊外,靳淵能夠明顯地感覺得到,越是接近他們的目的地,靳淵就表現得越是沈默。

謝虞舟對這段路不太熟悉,就算是以前,他也很少會來到這些地方。

但他看得出靳淵對這段路應該是非常的熟悉,從他走路時垂下的視線,以及他足底踏過的地面,所有的習慣似乎都能夠讓人看出來,他曾經來過這裏很多次。

這裏位於首都星中心城市的郊區,就算是乘坐飛行器過來,從黑塔到這裏也要花費一個多小時,謝虞舟看著靳淵走在自己前方的背影,忍不住在心裏去想,他以前究竟花了多少時間在這來回的路上?

靳淵的沈默讓謝虞舟心情也變得沈重了幾分,大概是因為這裏的風景同樣沈重,而烏雲和雨水也讓陰霾更重,所以謝虞舟同樣也沒再多說話。

直到他們經過外面的看守走進墓園,來到這片滿是墓碑的所在。

謝虞舟終於問道:“我埋在哪裏的?”

這說法聽起來實在有點古怪,但謝虞舟轉念想了想,發覺自己似乎也的確沒什麽合適的說法可以改口。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帶著自己從前的伴侶,來挖自己的墳墓,的確是一件極富戲劇性的事情。

但因為靳淵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嚴肅,這讓謝虞舟覺得自己現在想這些似乎有點不大應該。

墓園很大,其中埋葬著許多聯邦的英烈,然而就是在這樣四四方方墳墓整齊排列到數不清的地方,靳淵卻依然不需要任何遲疑,準確地帶著謝虞舟找到了目標。

謝虞舟是初次來自己的目的,當然也是初次看到自己的墳墓究竟是長什麽樣子。

片刻之後,謝虞舟站在自己的墳墓面前,雙手抱臂認真盯著,覺得這墳墓橫看豎看也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塊石碑而已,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麽別的不同。

而他也實在是沒辦法對此生出更多的感慨。

謝虞舟沒有什麽今生來世的感懷,盯了會兒過後就說道:“我們動手。”

畢竟對他來說,作為“謝虞舟”的這段日子遠沒有作為謝琋的時候那麽值得懷念,他還記得自己剛來首都星的時候在學院裏面每天晚上訓練到天黑,記得他初次跟人戰鬥時候的情景,記得他加入軍部之後的事情,以及他沒日沒夜對蟲族行蹤的調查。

這些事情的確算不上是什麽太美好的回憶,如果真要說的話,大概也只有他在軍隊的那幫朋友,能夠讓他感覺日子過起來比較有意義。

當然還有靳淵。

謝虞舟想到這裏,禁不住扭頭又看向靳淵。

這小鬼雖然有些時候讓人頭疼,但那個時候如果不是有這小家夥天天黏著他,他或許支撐起來也遠沒有那麽容易。

有時候獨自支撐下去很艱難,但如果還有另外一個人依靠著自己,試圖從自己這裏汲取點能量,反倒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起來,因為這讓他覺得自己是被人需要著的。

當然這

些話謝虞舟是怎麽都不會對靳淵說出來的。

靳淵同樣回望著謝虞舟,仿佛能夠與之凝望到天荒地老。

謝虞舟哭笑不得:“站著做什麽,把鏟子給我。”

他這麽說著,靳淵才註意到謝虞舟向自己遞過來的手,不過靳淵沒有立刻把工具遞過去,他輕輕將謝虞舟拉開,接著來到墓前站定,這才低下頭從腰間取出了工具。那是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金屬塊,然而在靳淵摁動開關之後,很快就彈開,變成了工具鏟的模樣。

謝虞舟有點驚訝:“你的工具?”

靳淵解釋道:“這是聯邦最新研究的東西,軍部執行任務經常會用到各種工具,這東西輕便功能也多,很容易攜帶。”

謝虞舟有點眼饞:“這東西我在哪可以弄到?”

靳淵動作頓了瞬間,問道:“你喜歡這個?”

謝虞舟想說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不過他隨之看到靳淵邊動手邊若有所思的表情,頓時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你別做出送我幾十個這玩意兒的蠢事。”

最好不是還把這玩意兒包成個金屬花束。

靳淵表情看起來沒什麽變化,但唇角卻隱隱撇了下來:“你不是想要嗎?”

謝虞舟想敲開靳淵腦袋看看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他略過這個問題,假裝聽不懂他的意思,接著催促道:“快點,等下被人發現了。”

他原本想要幫忙,不過靳淵說什麽也不肯讓他動手,他於是只能站在旁邊著急以及幫助放風。

畢竟如果這種事情被人看到,或許明天的聯邦新聞上面就會出現“首席哨兵連夜帶人挖前夫墳墓”這種駭人聽聞的消息。

謝虞舟是怎麽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時候的,他竟然蹲在雨裏看著別人掘自己的墳墓,就算他以前想象力再是豐富,也想不到會有這麽一天。

靳淵也不愧是首席哨兵,在體力上比旁人要強了不知道多少檔次,靳淵蹲在,時而看看外面,時而扭頭回來給他加油打氣,也就大概十來分鐘的功夫,靳淵居然就已經把這地方給完全清理了出來,露出了埋在土裏的完好棺材。

這棺材還是遵從著聯邦當年的禮節,專門制作的特殊材料,上面鑲嵌著寶石與各種紋路,最上方甚至還有著一面金色的聯邦徽記。

謝虞舟盯著這標記打量了會兒,忍不住說道:“看起來我當初的待遇好像還不錯。”

靳淵沒他這麽坦然的態度,語氣沈沈地說道:“他們覺得對不起你,認為這樣就可以算作是補償,但不管什麽樣的補償都沒有用。”

在聯邦裏面,能夠在棺蓋上烙下這個金色徽記的人,在整個聯邦歷史裏也就不超過五個。

謝虞舟笑了笑沒出聲,倒不是釋然,只是無話可說。

他接著跳到了土坑裏,來到了金屬棺材旁邊,側目對身旁的靳淵說道:“你覺得打開以後能看到什麽?”

靳淵搖頭不語。

謝虞舟猜測他的心情應該的確也挺覆雜,畢竟已經過去這麽多年的時間,而這麽多年裏面靳淵不說天天都會過來,但至少也是經常會出現在這裏,現在把這棺材打開,不管裏面究竟是什麽情形,想到他曾經待在這裏的那麽多時間,肯定還是會讓人覺得有些荒唐。

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做下去。

謝虞舟低下頭,兩手在棺材四周摸索了下,很快找到了開啟的機關。

他眸色認真下來,手上用力將上方棺蓋推開。

機括松動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兩人的耳中,接著是金屬摩擦的聲音,以及沙土絞進金屬中的刺耳聲響,這東西又厚又重,憑著謝虞舟哨兵的力道,蓄足了力量只開啟了一半,而正在他準備再動手繼續推的時候,靳淵將冰冷的手覆到他的手背上,繼續用力,將整個棺蓋完全打開了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低頭看去。

棺材裏面,竟然是空的。

謝虞舟若有所思地盯著這空空的棺材,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關於他以前的身體,實在是有太多疑問,那具身體是以前蟲族研究出來,專門作為蟲族精神力實驗的載體用的,所以和普通人應該有所區別。謝虞舟這次過來開棺,就是想要好好研究下這具身體,看看在他“死去”以後,這具身體中承載的那些精神力量究竟還在不在,如果還在,那這些足以控制數萬名哨兵的精神力量要該怎麽處置。而如果不在,那它們既沒隨著他的意識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也沒有留在這具軀體裏,那些精神力量又到哪裏去了。

當然這些都是在他能夠找到這具身體的前提下說的。

但現在身體不見了,所有的謎團就都沒了答案。

謝虞舟回頭問道:“我記得你說過,當初我的身體下葬的時候,你是全程盯著的,沒有人能夠替換我的身體是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擡眸看向靳淵,這才發覺靳淵的臉色比他以為的要難看許多。

謝虞舟很快猜到了靳淵的心情,畢竟以前靳淵天天守在這裏,現在被發現他守的不過是個空殼,連個軀體都沒有,大概的確不會情緒太好。

見靳淵氣壓低沈似乎瀕臨爆發,謝虞舟連忙扣住他的手腕,小聲說道:“別氣了,首席。”

靳淵恍然回神般,動作有些遲滯地回頭看向謝虞舟。

“抱歉。”靳淵的聲音聽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疲憊,他輕抿著唇角,似乎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以至於不讓自己的暴怒被謝虞舟看去,他用了好一陣時間才掩蓋掉眼裏的暴戾,接著說道:“是,我從頭到尾都盯著他們,整個過程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有機會調換身體,更不可能直接帶走棺材裏面的身體。”

所以說這必然是後來被人給弄出去的。

謝虞舟於是擡頭又看向這片墓園四周。

雖然他們這次進來看起來非常的容易,就連挖掘開棺的過程也非常的順利,但事實上這全是因為站在謝虞舟身邊的人是靳淵。以靳淵現在的身份,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都沒有人敢有任何異議,靳淵要進墓園,就沒有人敢攔著,而整個墓園都會為他而清場,沒有意外的話沒人敢再進來。

但這片墓園四周都是封閉著的,作為聯邦英雄們的墓地,這裏的看守防衛絕對算不上普通。

平常人們的出入都會受到監控,更何況是帶著個“遺體”。

謝虞舟沈吟著,又問:“你認為現在的聯邦,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夠隨意進出墓園,而不驚動其他人?”

靳淵應該是在謝虞舟問出這話之前就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所以謝虞舟才剛剛發問,靳淵就已經開口道:“徐音洲。”

這個答案沒有出乎謝虞舟的預料。

而在這之後,靳淵沈默片刻後又說道:“還有以前的譚野。”

在辭去軍部的身份之前,譚野也的確是

有這個權力自由出入聯邦任何地方的。

謝虞舟接著問道:“還有其他人嗎?”

靳淵沈默片刻,回答道:“有,但他們都被我殺了。”

謝虞舟:“……”

他在心裏面嘆了口氣,他並非不能看到殺戮,但他還是不希望靳淵的手上沾染這麽多的鮮血,更何況這些鮮血還是因為他而染上的。

他總有種自己不小心帶壞了小孩的感覺。

不過話說回來,範圍縮減到這裏,他們也就只剩下兩個懷疑對象了。

謝虞舟問道:“你覺得這兩個人裏面,誰做出這種事情的可能性更大?”

一個是前任首席哨兵,一個是現任首席向導,這兩個人說起來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也都在舊日和謝虞舟有著不淺的交情。

靳淵情緒不太穩定地說道:“譚野。”

謝虞舟對他的說法有些詫異:“為什麽?我反而覺得徐音洲的可能更大。”

靳淵冰冷地說道:“他的動機是最大的,他對你有不同的感情。”

這算是什麽道理?而且靳淵到底從哪看出他們兩個有不同的感情了?

謝虞舟不太能理解他的腦回路:“就因為這個?”

靳淵沈默片刻,又說道:“我曾經也想過掘墓,把你的身體帶回去藏起來。”

謝虞舟:“……”

幸虧沒有。

謝虞舟哭笑不得:“不是每個人都跟你想法相同,做出相同的行為。”

越說越覺得不對,謝虞舟感覺自己跟著靳淵交流過後,似乎對這種古怪的想法已經完全習慣了起來,他立即又改口說道:“而且我跟譚野根本不是那種關系。”

他說到這裏,心裏面仍然覺得徐音洲做出這種事情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為以他對譚野的了解,譚野沒有做出這種事情的動機。

反正不管怎麽說,他應該很快就能遇見徐音洲了。

他們開棺既然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也就只能把它重新再埋回去,謝虞舟在這個過程當中也檢查過了這副棺材,很容易地就發現了其中被動過的痕跡,能夠確定這棺材被人打開已經有許多年的時間。看起來謝虞舟才剛下葬沒多久,那個幕後的人已經想辦法把棺材裏的身體轉移了出來。

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們都沒有辦法弄清楚結果,那就是幕後的那個人,他將謝虞舟的身體轉移出去,究竟是要做什麽?

謝虞舟和靳淵這趟掘墓之行也就到此為止,關於謝虞舟以前的身體,還有很多東西都需要考慮,然而現在夜晚已經深了,謝虞舟自然也該回到自己的住處了。

靳淵送謝虞舟回到了住處外面,後方燈火通明,謝虞舟站在庭院外面,主動提出讓靳淵先回去,自己不過轉身就到門口了,根本不需要再送。

靳淵搖搖頭,表示要看著謝虞舟進去才肯放心裏面。

謝虞舟覺得好笑:“行了,你難不成還覺得我能走丟。”

雖然靳淵沒這麽說,但謝虞舟覺得他心裏的確是依然在擔心著他的消失的,看起來他以前逃走的事情的確給靳淵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謝虞舟有點頭疼,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治好的,他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回去,偶爾也讓我看看你的背影,而不是你總守著我。”

靳淵原本不肯離開,但聽到謝虞舟這別有含義的話,他稍微怔了怔,不禁欲言又止:“這句話的意思是……”

謝虞舟無奈道:“看起來要怎麽追人,你真的要我手把手教你不成?”

靳淵點頭:“教我。”

謝虞舟:“……”

這大概是最偷懶耍滑的學生了。

不過他也沒真生氣,甚至還真的開始教了起來:“那好,我告訴你,首先……”

靳淵專註地盯著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模樣端莊的樣子仿佛自己是在聽聯邦的重要會議。

謝虞舟長久地頓了頓,最後終於說道:“首先,你要聽話。”他忍著笑意,說完以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把他整個人給轉了個頭,往前推了兩步:“行了,你快回去。”

這次靳淵果真聽了謝虞舟的話,乖乖自己回去了,不情不願的樣子讓謝虞舟想起了以前他每次把靳淵攆走讓他去上學的時候。

等到謝虞舟目送著靳淵離開,再回到家裏的時候,他才發現這麽晚謝璨竟然還沒睡,正坐在沙發上翻著終端上的新聞。

“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查到點什麽了嗎?”謝璨關切著這些事情。

謝虞舟沈吟著說道:“出了點麻煩,不過還好,也算是在預料當中。”

謝虞舟的確沒想過這趟肯定能夠查到東西。

他這麽說著,謝璨又問道:“你是跟靳淵去的嗎?”

謝虞舟點頭:“嗯。”

謝璨擡起頭來,面色有些凝重,像是在猶豫著有些話該不該說。

謝虞舟問道:“怎麽了?”

糾結了會兒時間,謝璨最終還是別過頭說道:“雖然我知道你應該有自己的主意,但我還是想提醒你,靳淵是個黑暗哨兵,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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